内蒙古乌海市新种的草 全部铺着草帘子
内蒙古乌海市破解“矿区渣山治理”的难题——扑灭“火焰山” 建起“绿银行”
乌海把“火焰山”灭了!
“渣山”肆虐、二氧化硫刺鼻、被称为“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这些问题真的解决了吗?带着疑问,记者近日来到内蒙古自治区乌海市采访。
下决心治理“渣山”
骆驼山,被乌海人称作“火焰山”,其周边优质焦煤储量丰富,聚集了30多家煤矿。由于煤层埋藏较浅,为减少事故、提高回采率,当地多年实行露天开采。
虽然回采率高,安全风险低,但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渣山”却成为了新的污染源。特别是很多煤矿的矿权经过多次交易变更,形成了多处无主渣山。疏于管理的无主渣山中的煤矸石,经过长期积压遇氧慢慢自燃起来,产生的烟尘不仅污染环境,夹杂着的二氧化硫等有害气体,对当地百姓的健康也造成了一定危害。
因为渣山矸石自燃污染问题,乌海一度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甚至惊动了联合国环境公署,把乌海列为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城市。“晴天这里青烟缭绕,雨天则烟雾飘渺。”曾在这里工作过的退休矿工王英描述骆驼山旧貌时说。
乌海市委书记史万钧谈起矿山治理时说:“我们不能因为难治理就不治理,骆驼山治不好没法向群众交代。”
论证方案超100个
不管有多难,必须要灭火!
延绵将近15公里的渣山,可不是说治理就能马上见效的。一开始,政府组织了近亿元资金,仅仅扑灭了不到两公里的火点。
火没灭完,资金没了。市政府经过反思,决定引导企业共同参与治理。谁开发谁治理,谁治理谁受益。这一政策得到了广纳集团、长隆工贸骆驼山煤矿等企业的积极响应。“我们不能把资源采完就一走了之,一定要探索出一套新模式,要把绿水青山留给乌海。”广纳集团总裁王彩荣介绍说:“我们每年至少要拿出一半利润投入矿山治理。”
渣山矸石自燃治理是一项全球性难题,没有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记者走近骆驼山,一眼望不到头。从山头到山尾开车走了20多分钟。项目负责人肖飞介绍说:“这么大一座山,灭火方案做了上百个,总算趟出一条路。”
经过无数次专家论证和反复试验,项目组决定,第一步,通过对原渣山着火区用2—3米的砂砾石覆盖碾压,然后用30—40吨强夯机强夯,强夯可波及到覆盖层以下8—10米,达到第一次封闭隔绝氧气的效果;第二步,强夯后再用电厂产生的粉煤灰覆盖50厘米,反复碾压,再一次隔绝氧气;第三步,斜坡用粉煤灰覆盖30-50厘米,再用挖掘机拍实、平整,最后用毛石砂浆砌护,达到彻底消除矸石自燃的效果。
火没了,烟散了,骆驼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灭火复绿,引起联合国关注
灭火难,复绿更难。
乌海地处干旱地区,年降雨量不足160毫米,蒸发量却达到3200毫米,植物生长非常困难,“火焰山”植绿更是难上加难。
如何让矿山绿起来?绿化矿山的负责人王全才介绍说:“根据治理方案,16.5平方公里的骆驼山连片矿区正在通过整体整型、覆土、固化,绿化、美化、亮化起来,5至10年内顶部将形成10平方公里的可再生土地资源。这些土地资源可做光伏产业也可做种养产业。昔日的火焰山变成了绿色银行。”
顶着烈日,记者登上了复绿的“火焰山”,只见没过膝盖的青草生机勃勃。修复后的骆驼山分为五个台阶,每个台阶都可以通车。一台台洒水车在忙碌着。肖飞介绍说:“山上没有水,全部都是运上来的。复绿没有水不行,每年光水费和运输费就花了2000多万。”新种的草,全部铺着草帘子。蒙草生态研究院院长王召明介绍说:“草帘子只是表象,草帘子底下是可生物降解的装上黄土的生态袋,黄土下面是养料,在上面撒上种子。这个植绿方案是骆驼山独创的。”
目前,乌海市已熄灭318处煤矸石、排土场、煤层自燃点,规范化整治77个煤矸石堆场,整形和坡面修复80个排土场,矿山地质环境治理任务完成36个;采区道路两侧及外排土场植草绿化约433万平方米,清理矿区固废垃圾123.56万立方米,覆盖黄土111万余立方米。
2018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处国别主任文霭洁到乌海市与治理企业签署了联合国环境治理和可持续发展项目开发协议。文霭洁在致辞中说,乌海市环境治理和可持续发展项目主要采用生态系统管理方法,是对包括低碳、资源效率、社会包容性在内的绿色经济一次积极有益的探索,将成为内蒙古、中国乃至世界绿色经济转型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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